「死,就像一扇门,穿过去,进入另一个地方。」
这是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,日本电影《礼仪师之奏鸣曲》里面的其中一句对白。
昨晚看了这部电影,感动的剧情,催泪的音乐,结果哭得双眼都肿了。如果你问我,我会喜欢这部电影更甚于《一百万零一夜》。
男主角本木雅弘说,愈接近死亡,愈能认识生命的尊严。他饰演的丧礼礼仪师,会在死者家人前替死者抹净全身,换上新衣服,化上最漂亮的妆容,然后才把死者放入棺木。
整个仪式一丝不苟,庄严美丽。
他所做的,在别人眼中,是「厌恶性工作」,但是他却从一个又一个的丧礼,看尽活着的人的悔疚和自责,因而更觉生命之可贵。
中国人视死亡为禁忌。中国人披麻戴孝的起源,是因为活着的人害怕死者的灵魂会找到他们来当替死鬼,所以披头散发,穿大块大块的白布,甚至涂黑一张脸,好等灵魂认不出他们。
中国人的丧礼,哭哭啼啼,铃铃查查,再加上好像随时会化作厉鬼的纸制童男童女,站在灵堂上,眼睁睁看着你,真叫人不寒而栗。
老实说,如果将来我死了,你要我躺在那一种阴风阵阵的殡仪馆里,还替我化一个浓得用掉两瓶卸装液都抹不干净的妆容,完全不像我,我真的死不眼闭。
我不只一次幻想过自己的丧礼。以前,我理想中的丧礼,是在天主教堂里面(我并不是天主教徒),有人吹着缠绵哀怨的长笛,拉着如泣如诉的大提琴,我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亲友,笑中有泪地闲聊着我生前的事,然后在他们的不舍下,棺木最后一扇窗被慢慢盖上。
看了这部《礼仪师之奏鸣曲》,又有点羡慕日本丧礼的简洁、祥和。礼仪师看着遗照,以温柔的双手为死者寻回生前最美丽的模样,让家人瞻仰。
嗯,日式也不错(我还发现日本死者的典型「睡姿」,跟我刚上床,还在想工作的睡姿很相似)。
死亡理应是这样。
死亡不再是躺于白茫茫、冷冰冰的停尸间,而是在家人好友相陪之下,以最美的一面告别浮世间;死亡不再是叫着或者的人感到可怖和可怕,而是无限延长思念和掂挂。
丧礼最终目的,不应该是埋葬一个死人,而应该是擦亮更多封尘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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